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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同人】《孤独王子系列——精灵梦》,本人写的《达尔斯与乌鸦》根据大家的意见正式改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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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28 12:4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根据以前大家在我帖子里留言的修改意见,本人重新修改,并于起点网免费刊登。现将文附上,望各位大大继续给我支持和意见~~~~~~~~~~~


本文是我狂夜威岚首创的寄生体文章,所谓寄生体就是该小说虽然独立成文,但它仅仅是我另一部小说的引子,从头到尾你都能从这部小说里看到另一部小说的铺垫。只有看到最后的人才能真正明白这个含义。寄生体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很多读者都觉得看完一部作品以后会有一种失落感,因为作品总有一天会完结,而作品的完结就如同一个生命的死去,但是寄生体不同,当文章完结之时将是另一部文章开始之日,完结并不代表结束代表的是新生,这就是寄生体的真正含义。

     这部小说是我辉煌史诗的第一步,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步。



本文在起点中文网上已首发,网址在http://www.qidian.com/book/1946570.aspx

看不惯这里排版的也可以去那里看。



文章简介:

    英雄不是一日造就的,而是被无数的血泪堆砌而成的。
    我们的主角苍牙就是这样从一个单纯脆弱又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成为一名拥有钢铁意志、睿智果敢的英雄。
    作为一名灰袍守望者的新兵,在召集盟友抗击黑灵的旅途中和他一路遇到的同伴一起写下了又一部辉煌的史诗。
    不属于他却又只属于他的亲情、两个人共同的梦想、队友真挚的友谊和坚定不移的爱情都是支持着他走下去的动力。
    可是命运究竟掌握在谁的手里呢?



以下正文开始:


<P p

精灵梦
                             作者:狂夜威岚(笔名:孤独王子)


楔子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放下彼此的成见,把失落的历史教授给偏耳们,也许最终他们也能教会我们去理解人类,到了那时我们将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园,和偏耳们一起,建造一座比阿拉善更伟大的王国。——帕维尔部族长老口述。



                     第一章        开   端

                     第一节     可疑的人类

     站在我正对面的人类——一伙盗贼的头领——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面颊上滚落下来,他一方所有的武器与物品此刻都在我脚下,看的出,他的腿也有些软了,但他依然努力地想镇定下来,这也怪不得他,论谁被一个达尔斯精灵用弓箭瞄准了头部,恐怕都镇定不下来,毕竟凡是靠近过我们势力范围的人类大都被射成了筛子,他脚边就有三个实例。
     “这些东西从哪儿偷来的?!你们这些强盗!”塔姆伦狠狠的呵斥着他们,手上的弓弦又绷紧了几分,凶神恶煞的模样完全不像平时的他——这个我最亲密的朋友——部族里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猎人此刻正和我一起,面对着比我们人数多三倍的人类盗贼,当然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尖耳….精灵朋友,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盗贼!这些东西是在森林里的洞穴中找到的!我们真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东西!”那头领直摆手解释道。

“嗖!”的一声,我的箭矢已经贴着他的右脚尖射在了地上。
     “啊……射偏了吗?”装模作样地搓了搓手,“人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的脚往后挪,我想这种差错是可以弥补的,除非……”
     “你不想要你的脚了?”眼睛里充满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强盗、小偷类人是我最最痛恨的,没有让其余三人加入地上那几位的行列,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话音刚落,他正要往后移的脚,立刻弹簧般地缩了回来。
     “别耍花样!你以为精灵的眼睛和你们一样瞎吗?这森林我们走过无数次了哪儿来什么洞穴?!快说!到底(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呀!我们的确是找到了一个洞穴,不不,我们是掉进了一个洞穴!我们本想到林子里猎几只野兔,可没想到走着走着就一脚踩空了!那洞不算很大,但是墙上有很多我们看不懂的文字和壁画,往里走还有个神殿一样的地方,就是在那里我们碰到….我们碰到好多可怕的怪物!天啊!太恐怖了!早知道那是你们精灵的遗迹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会立刻爬出来的!!我向安达丝蒂发誓!”
     “去你的神!我才不信你们那些虚伪的信仰!”塔姆伦愤怒地大吼,对着一个达尔斯精灵说人类宗教,这和宣战没什么区别,因为人类就是打着异教徒的名义毁掉了我们的王国——达尔斯。
     “别着急塔姆伦,让他说下去。”我的语气几乎达到了冰点,双眼中渗出的寒意更是让眼前这几个可怜的人类直咽口水。“你们说的洞在哪里?带我们过去,别想耍花招,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睛里。”
     “好….好的….跟…跟我来。”那头领暂时松了口气,但是一看到塔姆伦的脸,舌头还是不由自助地打结。这些举动也都看在了我的眼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也许他们真的不是强盗……
     穿过一片浓密的灌木丛,我们果然看到了人类口中的洞穴。
只是一路走来,有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静,太静了。除了草丛发出的“咔嚓、咔嚓”的踩压声,听不见任何鸟兽的声音,连风的声音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同时也让我立刻联想到了人类口中所说的那些可怕的怪物。
     “就是这里了。”那个人类头领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大大的黑洞,“那就是我掉下去的地方。看吧!我没有撒谎!”
我远远的看了一眼洞口,示意塔姆伦先不要凑近,“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个陷阱?如果我就这么走过去,你的人说不定会立刻把我们推到洞里去!你以为这种小伎俩会让我们上当?!”
     “什么?!”塔姆伦一听,立刻箭矢上玄,绷紧的弓弦预示着有人要丧命了。
     “不不!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按你说的带你过来而已!绝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真的没有啊!”那人类头领和另外两个伙伴一起竭力否认,而我则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眼神、动作和表情,心里也终于安稳了些。
     “受死吧!”塔姆伦说着就要放箭,人类们一见这光景吓的拔腿就跑。
     “都给我停下!”
不知道是我的声音过于洪亮,还是过于骇人,塔姆伦和那群人类竟然真的都停止了动作愣愣的看向我。
     我稳稳的按住了塔姆伦搭着弓的手示意他放下武器,然后径自走到了人类头领面前。
     “人类,即使你们跑的比丛林狼还快,也是比不过我们的箭矢的!接下来,我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关系到你们的性命,所以,给我牢牢地刻到灵魂里去!”平静的语调中透着无比的威严,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气场所感染,那些人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老老实实的听我说着。

  “你,人类,你向我们展示了你的诚实,这点我赞赏你。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漠视你偷窃的罪过,我本应该让你和你的同伴去陪那地上的死人,可是,看在你们诚实的份上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我可以放你们离开,但是,你们不要指望复仇。记住!你们每个人的相貌都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不要抱侥幸心里!任何给我们部族添麻烦的人,不管是谁,相信我,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尝到地上那三个人同样的滋味!”我说的很慢几乎是咬着音节把它们说完的,但是一字一句都透着赤裸裸的杀意,特别是说到最后一句,我在“绝对”、“每一个人”和“滋味”上加重了发音,那感觉听上去就像我现在就会杀了他们一样。
      那些人类呆在了当场,眼中充满了对生的希望,但同时也充满着对我深深的畏惧。
     “都听明白了吗?”同样平静而冷漠的语调,却仿佛是把钢刀,戳向那些人类们的神经,刚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他们,急忙如捣蒜一般的点头称是。
     “很好,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呼”的一声,三个人马上像受了惊的麻雀一样消失在了森林里。
     “为什么要阻止我?!他们可是人类啊!你最痛恨的强盗!以前你早就先我一步大开杀戒了!怎么这次……难道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你父母的吗?苍牙!”他焦躁而愤怒地对着我吼叫,可是谁都清楚这已经于事无补了。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们都见过真正的人类强盗,可是刚才那些人很明显不是!而且他们已经信守承诺带我们来了这里,我们是达尔斯,不是背信弃义的暴徒!”
听到这句,惊讶与惶恐的表情爬上了塔姆伦的脸,他低下头开始沉思。
     我接着说:“杀害我父母的不是今天这些人,也不是我们杀过的任何一个,迪斯说的对,仇恨不能使死者复生,却会产生更多的怨魂。”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们已经付出了血的代价,我的警告也会伴随他们终身,这个惩罚已经相当严厉了,难道还不够吗?”
     塔姆伦抿着的唇终于松开了,“也许你说的对,苍牙,是我被仇恨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差点做了让族人蒙羞的事。的确,即使真的杀光他们……那一点也不荣耀。迪斯她……也不会认同的,还好有你阻止我。”
     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这就是迪斯和我都那么欣赏你的原因,塔姆伦。”
     一想到迪斯,塔姆伦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不过,苍牙,自从我们认识了迪斯,你好像和以前不同了,不,是真的变了很多。对了,还有刚才那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原本诚恳严肃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呃?什么从哪学来的?”
     “别装傻,就是你刚才和人类说的那些话,还有那语调。你可别告诉我,我从小认识的苍牙就是那个样子。”塔姆伦一脸崇拜的越盯越紧,那模样仿佛要从我脸上盯出一个新大陆来才肯罢休。
     “说真的,你和那副画像是越来越相像了,不,你简直就是他!”
塔姆伦回想着刚才的景象一脸痴迷——眼前的那个人——浅亚麻色的齐腰长发与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渲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充满着大自然气息的绿色眼眸,镶嵌在深邃异常的眼眶里,闪耀着被称为威严的星光,丰盈却恰到好处的嘴唇里流畅出泉水般的声音,细腻却又不失坚毅的下巴,还有那黄金比例般的身躯,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是最苛求美感的艺术家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如果不是他也有一个高挺的鼻梁和一对精灵特有的尖耳,塔姆伦或许真以为他不是和自己一样的族人。
放在过去,以上这些形容,塔姆伦只会用在描述那副马瑞萨里守护收藏的先祖画像上,可如今,如果不是知道那画像上的人已死之久远,他恐怕会以为是他本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嫌我午饭吃太多了是吗?”就像塔姆伦肚子里的蛔虫,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些刺激他狂热细胞的东西,这小子一碰到和先祖有关的事就会发神经。
他第一次肉麻的描述那副画像时我已经边听边吐过好几次了,说实话,我不是不尊重先祖,只是那实在太肉麻,真的,使得我条件反射,直到现在,一听到先祖两个字,全身的鸡皮疙瘩就不得不一起起来抗议。
     “我说正经的好不好!”那死小子两眼放着金光还在那里陶醉着,“啊!我到现在都没有机会去证实一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听这一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想什么?我现在能想到的是一只拔光羽毛的鸡——全身的鸡皮疙瘩,当然这我没敢说。
    “想到了什么?”我问。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我一定要好好问问马瑞萨里守护,你的族谱有没有留下来。”
哦!不……他又开始了,这个话题他已经纠缠了好几次了,可是据我所知,谁都不知道那画像上的人是谁,只知道是我们众多祖先中的一员——好吧,我承认,我也很在意这事,所以早就问过马瑞萨里守护这个问题了。
     真糟糕,我可不希望塔姆伦知道我在意他的话,那将来麻烦可大了,赶紧转移话题!
     “额……那个……塔姆伦!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去和马瑞萨里汇报一下这个洞的事?还是,我们先……”故意拔高了嗓门,快步走近了洞口,顿时只觉得一股阴森刺骨的寒风从里面吹出,刹那间似有若无的低语声在我的耳边回响了一下。
     “谁?”下意识地拔出匕首对向四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什么?”塔姆伦对我奇怪的举动表示诧异,“你怎么了?”
     “你没听到吗?”他的回答让我更诧异。
     “听到什么?”塔姆伦愣愣地看着我,“要说听到什么的话,那就是你抡刀子的声音。其他的就没有了。”
     直勾勾地盯着洞口,看来……这洞不简单啊。
     “别神经兮兮的,我们先下去看看吧!”塔姆伦趴到了洞口前,好奇的直往里瞧。
     “就我们两个没关系吗?如果那群人类没有说错,里面肯定是有怪物的。”
     “他们偷来的东西上有不少刻着古精灵文字,这说明下面一定还有不少关于我们先祖的东西,怪物什么的,估计也就是些野兽和蜘蛛,只有人类那些懦夫才会害怕!就算那些怪物再怎么厉害,区区六个人类都能从它们面前逃走,可想而知也强不到哪里去。你说呢?”
     “恩,你说的也对,这样吧,我先下去看看。如果安全你再下来。”我正准备下洞,塔姆伦突然一把将我拽了回来。
     “那怎么行!守护特别交代我要好好保护你!你要是再弄的一身伤回去,那死老太婆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还是我先下!”
     (……又当我小孩子啊!不管我会死啊!)

                                第二节    地下遗迹

     好不容易下到了洞穴里,颇为幸运的是前面那六个人类傻瓜给我们做了开路先锋,一路上所有挂在墙上的火把和壁火都点着了,这可省下了我们仅有的火绒。
和人类描述的相同,四周的墙壁上依稀可见许多古代精灵的文字和壁画,更让我们大跌眼镜的是,我们还发现很多人类的文字也和我们的刻在一起,不仅是文字,甚至很多器物也是这样合放在一起,并且随处可见。看来遥远的过去,我们与人类的关系一度是非常融洽的,但那也只是过去了。
     整个洞的层高并不低,相反越往里走越觉得宽大也越阴冷,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从墙上拿走了两支火把以备不时之需。
     周围的环境也只能用诡异来形容,首先是火把和壁火的颜色,那已经不是正常的红色了,它们的颜色更暗而且透着幽幽的蓝光,地面或通道的转角处时不时会出现几具穿着戎甲的完整骸骨,但更多的是零零散散落在各处的骨头碎片,这些骷髅有的穿着人类的服装,有的则是精灵的,还有一些骨骼尺寸比我们和人类都短小的也穿着戎甲,只是它们的死相也骇人极了,好几个身上插满了箭矢活像个骨架的刺猬,有些更是用长矛从头顶贯穿着。
     “这洞里一定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满地的尸骨啊,太惊人了……”塔姆伦慎慎地说。
     “是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对人类口中的怪物我始终耿耿于怀,长弓也从肩上卸下,紧紧握在手里,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只可惜除了我和塔姆伦的脚步声外,什么也没有,就连火把摇曳的呼呼声都没有。
“这里太静了……”塔姆伦虽然对墙上的精灵文字兴趣十足,但是作为战士的本能也使他和我一样从未放松过警惕。
“恩,从来这里的路上开始就一直很安静。”
“苍牙……对不起。我真不该让你进来。”突然停住了脚步,塔姆伦的眼中透着浓浓的歉意,他不置可否的看着我,“我对上古精灵的东西太痴迷了,而你…….”只是被我拖下水的……
“你想丢下我吗?”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别傻了,这古代遗迹迟早是要看的,就算向马瑞萨里汇报了,你也一定哭着喊着要到这儿来。你觉得到时候会没我份吗?现在只不过是把这步提前了而已。”
“谁哭着喊着了?”他鄙夷似的撇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表情,“我是那种人么?也不知道哪个家伙只有丁点大就跑去掏狼窝,结果被母狼追着跑了小半个森林,到家的时候还哭到了后半夜。”
“……”从小失去双亲的我被年迈的马瑞萨里守护寄养在了塔姆伦家,这也使得塔姆伦和我亲如兄弟。当然了,这也使得我的糗事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也正因为小时候的那些糗事,才造就了今天的我,也因为这点我觉得那些并不是件坏事了。
“哦……这就是前些天迪斯送你的礼物吧?”装腔作势地眯起眼,端详起塔姆伦胸前那条由乌铁铸成的小弓箭坠链。
迪斯和他的感情并不一般,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相互喜欢,就是捅不破这层窗户纸。
而我也毫无悬念地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传声筒,虽然当灯泡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他的这个软肋有时候却是我对付他那张利嘴的绝佳王牌。
(恩?灯泡?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我脑子里怎么蹦出这个词的?)
他发现了我的企图赶紧把胸前的坠子塞进衣服里,“这个……不是,是我自己买的。”说着头也不回的迈步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
“哦?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什么时候买的?”邪恶地坏笑着,我现在的表情铁定阴险的像只看到了鸡的狐狸,但是……哼哼!叫你揭我的短!
“喂!别跑那么快啊!我还没说完哪!那么精致的坠子哪儿买的啊?我也要一条!”
他对我的挑衅充耳不闻,直直走到了丁字路口中间一座巨大的人形雕像面前。
“太震撼了!”塔姆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雕像底座上一排排上古精灵的文字,眼里闪着狂热的光芒,毫无疑问,他对这些先祖留下的东西非常痴迷。
作为我们部族伟大历史的传播者、精灵们的灵魂导师——帕维尔部族长老,他最中意的弟子,这小子泡在文献里的时间绝对远超过我,我绝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去识别它们。只是现在他的表现很明显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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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12:43 | 只看该作者
“真是挺震撼的,”和吸引塔姆伦的东西不同,此刻的我注视着雕像底下的周围,那里趴着几具尸体,和进来时看见的骨骸不同,它们浑身赤黑、内脏和血肉翻露在外,而且身上破碎的布条明显不是上古时期的打扮,更像是……人类头领的平民衣。“这个….难道是……”。
“没错!这是阿拉善时期的遗迹!只是……这座雕像……”原本只是低头看文字的他,抬起头端详起那座高大的近乎碰到天花板的雕像,他突然回头看了看我,又继续看向那雕像。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像你啊?”
“啊?让我看看!”高举起火把贴近那雕像的头部,虽然周围已经点燃了照明的壁火和火把,但是那雕像实在太高大,使得我看不太清他的头部。好像,是有点……
(这尖尖的耳朵、大大的眼睛、还有高挺的鼻梁都很像,可是……精灵不都长这个样子吗?!)
“恩!很像,我还觉得他像你来!”毫不客气地吐槽,看来我有必要和迪斯谈谈这小子的脑筋问题,这个克星一定治得了他。
“呃……这里看上去好像是某个建筑物的一部分,但是为什么会在地下呢?”
塔姆伦歪头思考着,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难道我们的先祖中有一部分生存在地下,而且还是和人类住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苍牙!你说是不……苍牙?”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向我求证似的看向我,然后更不可思议的事在他眼前发生了。
“咯噔。”火把掉在了我的脚边,此时的我竟然进入了战斗状态,长弓的弓弦已经绷紧,弦上的箭矢已经锁定了目标,而这个目标的方向就在他头部的位置。
“喂,我不就只说了你一句而已嘛,至于杀人灭口吗?像雕像……不好吗?”没料想我会有这种举动,塔姆伦愣愣地举着火把看着我。当他看到我眼中极度的专注与杀意的时候,他明白我是认真的,他开始有些慌了,并本能地往后退。
“别动!!”我对着他失声大吼,其实我们之间只有三个手臂的距离即使我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他一样可以听的清清楚楚,可是此刻……他绝对不可以再退后半步。
“噢!天哪……”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丢下了手中的火把,看向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恐,极速地弯弓搭箭,箭头也直指我的方向。
我们两个就这样箭头互对着,但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多久。
“趴下!”大吼一声我松开了拉弦的右手,然后塔姆伦也松开了。
“嗖!嗖!”两支箭矢一前一后离开了弓弦,直奔前方的目标而去,只见我的箭头瞬间飞到离塔姆伦的头部只有一厘米的位置,但是我们谁都没有移动半步。箭矢就这样险险擦过他的脸颊径直飞向他的身后。
而此时他的箭矢也朝着我飞了过来。
只听一前一后两声闷响,仿佛有两个麻袋倒在了地上,我慌忙背转身锁定下一个目标,手中的箭矢一支接一支地飞出。迅速朝塔姆伦的位置贴过去,“你没事吧?为什么不趴下!”
“没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塔姆伦也搭上了一支箭,他惊恐地看着四周,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过道上,骤然多出了几副会活动的骷髅,而且还有更多的枯骨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们脚边也正躺着两具头部中箭的尸体——那正是我注意到的,穿着人类平民衣服的尸首,它们头部中箭,但是手脚还在抽搐,仿佛随时都会再站起来。
“就在你转头的时候。”箭矢又一次飞出,“我一抬眼就看见你背后多了个头,它离你太近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为什么不照我说的去做!”
“……还好我没趴下,不然你就要趴下了!”塔姆伦无奈的耸耸肩,指了指我身后的那具尸体,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塔姆伦身后,却没料到原来自己也成了目标了。
可对我来说,塔姆伦的举动实在让我捏了把汗,如果自己的箭术不够精准恐怕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幸好你没被什么东西附体,呵呵。”似乎觉察出了我的异样,塔姆伦的语气显得格外轻松,仿佛刚才对着他的不是什么致命的武器,而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的玩具。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安心。
(过家家?)
“不过……如果真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这里可只留给你。”这个我肚子里的蛔虫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眉心,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让人绝望的事。
我的心情相当复杂,但是情势已经不容我多想了,努力调整着状态,手中的箭再一次分毫不差地射中靠近的骷髅头部,这些家伙无论是骨架还是干尸,每一个眼窝和口中都冒着幽幽的蓝火,它们不顾一切的向我们扑过来,虽然干尸的动作没有骷髅敏捷,但是只要是四肢完整的都会找来身边或身体上的武器,试图借此伤害我们。它们中有的格斗动作很熟练,甚至有着高超的战斗技巧,有的则很笨拙,纯粹的抡砍,看来这一定和它们的生前有着莫大的关系。
随着射杀的怪物越来越多,我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即使被弓箭射中了头部,它们眼窝中的蓝火也不会熄灭,而是像灵魂一样离开它们寻找下一个骨架,然后,新的攻击者会爬起来继续和我们战斗。
“看来这些就是人类口中的怪物了。”周围的骷髅虽然没有越来越多,但是却丝毫不减,我手中的箭却快所剩无几了,唯一让我纳闷的是——这里可并不像神殿啊……
“这些家伙根本杀不死,那里有路,我们走!”塔姆伦背上长弓,从腰间拔出双剑挑衅般地舞了个剑花随后对着刚从身边站起的一只骷髅就是一记横砍,那骷髅头立刻从脆弱的颈椎上掉了下去,整副骨头当场散架。
来时的路上已经挤满了火眼骷髅。不得已我们只有碰碰运气,瞅准了那条有火把点燃的道路,两个人肩并肩以最快的速度杀了过去。
此时的我也换上了剑和匕首,通道虽然不算狭小,但是被四五只僵尸骷髅那么一站,这空间立刻缩水了一半以上。只见两只身穿绿色铠甲的骷髅,举着盾牌手持长剑,架势十足地朝我们正面冲了过来,塔姆伦抢先一步迎上其中一只。
“当!”两把剑硬生生地撞击在了一起,绿甲骷髅力气极大,塔姆伦顿时觉得虎口生疼,右手猛一发力终于是顶开了它的利剑,左手顺势朝着它的颈椎斜砍而去。
可那骷髅也不含糊,挥剑稳稳挡住了这一波攻击。不仅如此,它左手的盾牌一下子挥了过来,带起一阵劲风。塔姆伦慌忙向后闪避,调整好姿势,左手从右下抡开对方的利剑,右手举剑直劈向它的面门。骷髅反应极快举盾格挡掉塔姆伦的攻击,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僵持着。
而我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糟,我们的后方也有僵尸靠近了,为了保护塔姆伦的后背,我硬是引着另一只绿甲骷髅转了个方向。绿甲骷髅的盾牌相当厉害,这个家伙生前一定是个不错的战士,它举起盾牌一个连续盾击,差点将我撞翻在地,依靠敏捷的天赋,我险险地躲过了它最有力的一下盾击,可是我没有躲开最初的一下,额角火辣辣的疼,而鲜血也流进了我的左眼,更头疼的是我居然看见一支箭矢向我飞了过来。
刚一挥手劈开那该死的箭矢,绿甲骷髅的长剑就朝着我的胸口劈了过来,急急扬起左手格挡住,右手抡过剑看准它要挺盾前收回手臂的一刹那,刺向了它的颈椎,只听“刷拉”一下骷髅立刻还原成一堆骨架,而它眼中的幽火也同时飞起,朝着最近的枯骨飞去。
随手一抹头上和眼睛上的血,“嗖!”紧接着,又是一支飞箭向着我的面门射了过来,连忙挡下这一击,立刻换上弓箭对准那个放冷箭的家伙狠狠还以颜色。
(射箭?你也敢和我比?)
一只、两只、三只……终于,近处的怪物已经被杀的所剩无几,远处的那些也差不多都“打上”了达尔斯的烙印。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塔姆伦的状况……
这不看倒好,一看,差点没把我下巴看的脱掉……
(这是……什么情况?!)
那只难缠的绿甲骷髅已经被放倒在地,好几只僵尸也在他的脚下身首异处。此刻的塔姆伦正在和一只古怪的骷髅僵持着,说僵持或许不确切,因为这两位的对峙实在是…….
那只古怪的骷髅双手都拿着匕首,并且两只匕首在它手中不停地来回翻飞,不时还舞出几个漂亮的刀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杂耍的,双脚的动作也不是进攻时的半蹲前倾姿势,它似乎……在走滑步。


是的,它的身体没有移动位置,但是它的脚的确在做走路的动作。
(太空步?恩?这是什么东西?哦,不,我脑子一定是坏了,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词儿蹦出来。)
更奇怪的是,它并没有攻击塔姆伦,也因为那种无厘头的举动,塔姆伦在摸不着头脑的情况下同样没有攻击对方,我和塔姆伦对看了一眼,谁也没搞懂眼前的状况。而这个古怪的骷髅却越耍越起劲,眼花缭乱的动作让人看的目不暇接,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个像是中了魔法一样,沉浸在了它的表演里。
“哇噢!”忍不住鼓掌叫好,塔姆伦和它貌似已经不在战斗的国度里了。骷髅像是听得见他的掌声,兴致那是更高,居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做起了倒立,浑身上下的骨头发出极有节奏的喀喀声,就这样两手撑着胸口在地上跳跃,时不时落地做几个托马斯回旋。这下塔姆伦更疯了,他居然用剑敲击着给它鼓掌时不时吹几个口哨。
(……神啊……让我晕过去吧……)
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看不下去,但是不得不说这骷髅的确有两把刷子,好几次我都差点跟着他们一起疯,但是总得留下个神智清醒的不是吗?而我就是那个倒霉鬼。极度无奈地拿起弓,瞄准正跳的不亦乐乎的骷髅头部。
“唰!”出乎意料的是,古怪骷髅居然毫无预兆地,先我一步发动攻击,它一个挺身向后跃起,手腕一转,花哨的匕首瞬间化作一枚飞刀,飙向塔姆伦的面门。
“当!”塔姆伦好像早就料到一般,轻松拨掉那枚飞刃,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砍下了它的头颅。
这一连串的过程在短短的三十秒内结束了,我甚至都没来的及闭上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只见塔姆伦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对着我调皮地摊了摊手,“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吟游诗人,虽然他是个死人。”
“你早就知道?!”一箭射穿已经近身的骷髅头部,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只是那种被耍的感觉实在不好受的很。
“啧啧啧!你看你看!这就是不好好听帕维尔讲故事的代价!长老曾经提起过这种职业的斗士,他们善于迷惑别人,用华丽的招式或特殊的声音,让对手注意力无法集中从而失去警惕和战斗力,”一匕首扎进另一只僵尸的腹部,这怪物手上没有武器,却十指紧紧扣住了他握匕首的左手,塔姆伦并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对着僵尸微微一笑,右手的利剑潇洒利落地斩断对方头颈。
“嘿嘿嘿,下次打瞌睡的时候别再拿我做掩护了,你以为帕维尔那么傻吗?”拔出匕首,一脚蹬开无头僵尸,右手炫耀般地舞了个剑花,瞧他笑的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真看的我手痒,非常痒。
“我可没说那老头傻过。”射穿最后一只可以对我们构成威胁的骷髅脑袋,“每次上完课都要单独留下我,继续发挥余热的老家伙怎么可能会傻?”
“是啊,所以以后不要在他上课的那天装病了,我找借口找的都要病了……”看他一脸坏笑的恶心样,我就知道这小子要来这句,哼哼!
“那简单!”一把勾住他的肩膀,“下次和我一起逃课,恩哼?”看到他一脸惊讶的表情,我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局势似乎得到了控制,但是还远远没到可以放松的地步。边前进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又有不少骷髅正慢慢爬起,只是距离太远了一时半刻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终于,幸运之神眷顾了我们,前方的骷髅少的可怜,而且手里多数没什么武器,可以喘上一口气了,只是越往前走四周越是黑暗,火把也在丁字路口丢失了,而墙上亮着的也只有星点的火堆。不得已我们只能用碎布把枯骨的一头包起来,做成两支简单的火把照明,那幽幽的蓝火中透着绿光,慎人的厉害。
“这里还有火,说明人类走过这里,奇怪,他们难道没碰到这些怪物吗?怎么还有闲情在墙上点火呢?”这的确是个很让人郁闷的问题,难道只有我们遇到了这些怪物吗?还是这些怪物人类也遇到了只是地点不同?人类口中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呢?我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里。
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直走到四周暗的只剩下我们火把的光辉才停止。
“这里没有火堆了,是被熄灭了还是……有别的路?”塔姆伦心里也一样直犯嘀咕,将周围未点亮的火堆一一点燃之后,问题又出来了——我们的面前竟然没有通路,有的只有一面镂空的墙壁,有风从对面吹过来,可是仔细检查这面墙的边角却是封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太奇怪了,难道人类凭空消失了不成?”
“不会的,一定有别的出路。”说着我开始在附近的墙壁上摸索,比较着砖块间的不同之处。塔姆伦也会意地来到与我相对的墙壁上寻找着机关,可是找了很久也还是一无所获。
究竟路在哪儿呢?来时的那些火堆绝不会凭空燃起,那么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还是往回走看看吧。再这样呆下去,那些怪物集中过来,就很难出去了。”塔姆伦虽然也有些犹豫,但是他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吧,听你的。”放弃了对墙壁的摸索,我们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走,因为光线很暗,他走在前,我紧紧跟着他的脚步。
“哒、嗒!”,“哒、嗒!”
“等等!”回过头,两眼紧紧地盯着我们刚走过的两块石板,抬起脚在它们之间来回踏击,不知不觉那副看到了鸡的狐狸表情又回到了我的脸上。
小心地扒去其中一块石板上的灰土,发现它与其他石板之间的缝隙相隔很大,试着去抬起它,果然,那石板是松动的。塔姆伦和我合力搬开了它,露出了里面的机关——那是一个可以拉起的扣环,虽然已经生锈了,但是还是顺利地拉动了。
“刷拉拉!”只见镂空墙壁的右侧墙上慢慢脱落下来不少墙土,渐渐地一个门的形状逐渐变的清晰。
“轰隆!”一声巨响,那门形的墙壁居然硬生生离开了地面渐渐升起。
“喀喀喀”好像巨大齿轮搅动的声音伴随着门的升起,好一会,新的道路也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一条深不见底的石阶。
“好大的动静啊……”
“是啊,真庆幸我还听的见你说话。”塔姆伦调皮地掏了掏耳朵,把我推到了身后“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儿呆着。”
“……好吧……”不情愿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使劲思考自己哪一点像小孩。
等他确定好一切无恙,我也跟着进了门,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当我们离开后不久,这扇石门轰然下坠封死了道路,那堵镂空的墙壁却突然升起,而那些被我们点亮和原本点亮着的蓝色火堆和火把也同时熄灭了。不,确切的说,是上面的蓝色火焰纷纷离开了火把和火堆升到了空中,一瞬间消失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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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硬的板凳
 楼主| 发表于 2011-4-28 12:44 | 只看该作者
第三节     魔   镜

沿着石阶走到底是一条极其“高大”的大道,我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天花板在离头顶十几米高的地方,大道的宽度约莫有五米,通道的一头在石阶的左边,被两棵异常粗大的植物根部封住了,在它们前面有一个低矮但是奇特的半身雕像——他有着宽大的脸盘,长长的胡须和头发编成好几股长辫,大大的鼻子,小小的眼睛,比起人类,他的脖子较短而且肩膀的宽度也不同。
“上面有字:‘特造此雕像纪念吝啬的精灵和总是把建筑造的高高的矮人短暂的通商。’这是……矮人?!”这个惊人的发现终于解释了为什么这座遗迹会出现在地下了,帕维尔长老曾经略微提起过它们,但是那涉及的范围相当小,据我们所知的矮人——他们住在深深的地下,而且都是能说会道的商人和工艺精湛的技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铸造工艺相当不错。
“看来我们和矮人的关系不太好啊。吝啬的精灵……我们有吗?”看了这段文字,塔姆伦和我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既然是矮人造的建筑,也就是说,这个遗迹建造的时代是精灵、矮人与人类联盟的时期。对这段时期历史的记载和文献我们所保留的并不多,看来又有人要兴奋了。
“真想让帕维尔长老来看看这儿,太多惊喜了。”看塔姆伦一副流连忘返的模样,这小子好像忘记了刚才的生死关头,真是有‘遗迹’饮水饱的家伙。
“是啊,好多惊喜啊……记得让他研究一下那些蓝色的火。”毫不客气地吐槽,和他斗嘴已经成为我的一大恶趣味,没办法,谁叫他总是那么无厘头呢。
一声低沉地叹息传到我的脑海里,没错,是脑海不是耳边,接着不只是叹息,更多低沉而含混的耳语像潮水一般涌入我们的脑中,他们说的任何一种语言都是我所不熟悉的,那些声响越来越嘈杂,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捂耳朵但是却不能阻止它们。
这和我刚进洞时的情况太相似了,只是这次的声音却是从脑海里……
(看来,那东西就在这附近了。)
“苍牙!苍牙!”塔姆伦的声音将我从混乱里拉了回来,头脑里的声响也渐渐消退了,但是留下的阴影却无法退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担心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试图减轻我的痛苦。
“这里很邪门,小心点好。”拔出已经回鞘的利剑,高举着火把,前方漆黑的道路活像一条泰达斯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我们这两个送上门的美餐。
边走边注意着地面上的尸首,非常奇怪的是,通道里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这意味着它们即使复活也很难对我们造成威胁,但是这也更意味着,更恐怖的凶邪可能……
(就在眼前了。)
“这死相太惨了。”我几乎不忍心去看地上的尸首,可是为了防止它们起尸,不得不将有头颅的尸体处理一下——砍下它们的首级。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人搞成这样。”和我一样塔姆伦一边处理着首级,一边随时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总是下意识地走在我前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挡在我的身前,说实话这举动已经让我有些恼火了,可是我却奈何不了他。
“那是什么?”
“什么?”刚解决完一只头部完好的骷髅,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有个人影。”
“哪里?”顺着他手指看去,除了火把照射下发绿的墙壁以外,什么也没有。
“咦?没有了?”他诧异地揉了揉眼睛,使劲看了看自己指的地方,眉头渐渐皱紧了。
“……你看清了吗?”
“是的。”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但是口吻却不那么坚定,“也许吧…..”
“你也许是太紧张了,别担心,你的背后还有我,你不是总说我是神的宠儿吗?我们一定没事的。”我知道他看到的可能是真的,但是过度紧张的情绪会影响判断,而且我也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忐忑不安。
“是啊,你这个幸运星,就算被两群丛林狼包围都可以完整地回来,还有什么比那时更可怕的。”
“……你讽刺我?”我后悔安慰他了,真的,这小子欠折磨!
“我是实话实说……真的呀!我超佩服你的。”看他一脸的认真劲,我唯一的想法就是……
“我去告诉迪斯你喜欢她,就这么定了。” 丢下这句话,我面无表情地越过他一个身位自顾自往前走。
“哇!兄弟!你不能这样!我错了不行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跑到我跟前,又是道歉,又是讨饶。
(哼哼……)
“知道错了?”斜着眼看着这个爱揪我小辫子的家伙,“没点表示?”
“恩……帕维尔的三十首长诗我……全抄了。”他憋得脸红脖子粗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
“成交!”啊哈哈哈,帕维尔的长诗那可是我最最讨厌的东西,赚到了!
“魔鬼……”塔姆伦恶狠狠地嘀咕。
“你说什么?”
(就算你说我是魔王你也得抄。)
“没有!谁说话?谁?有人说话吗?苍牙,你太紧张!你需要休息,铁定的,还是我走先吧。你休息。”塔姆伦一个箭步跨到我前面,急于掩饰自己想从死里抽我的嘴脸。
“喂,说真的,为什么不能告诉她。看的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
他停顿了下脚步,又继续向前走,那步子很沉重,仿佛每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勇气。
“苍牙,你知道的,她是个人类。”他的声音第一次低沉而严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可是迪斯她……她是那么的善良、诚实,她和别的人类不一样!”我急着说道。
虽然我们和迪斯相识的时间并不太长,但是她对我们的影响却很大。
因为她,我们了解了人类的文化与生活;因为她,我们了解了人类的悲欢与离合,更因为她,我们了解了人类与精灵也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说。”他的声音很低沉,语气中透着深深地无奈与眷恋。
“可是……你们相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知道是我太单纯,还是太愚蠢。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怕马瑞萨里和父亲会反对吗?别傻了,他们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而且……而且只要见到迪斯的人,论谁都会喜欢上她的!我保证!”
“那迪斯的父母呢?”
“……”
“其他的人类会怎么看?一个爱上精灵的人类?他们会怎样对待她?!还有她的家人?我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瞒着她一辈子!”我说。
一把拽住塔姆伦的胳膊想要看着他的脸,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眶里闪动,这使我原本强硬的话变了语调:“这对她……不公平。”
“……等你真正爱上什么人的时候,就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了。”
说完这句,他便不再说话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不自觉地想:爱情对他来说究竟是幸福还是悲哀呢。也就在这时,帕维尔的一句话从我脑海中跳了出来,一个决定我一生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终于,我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大门,门上的锁已经掉落,半开的门上刻着好几种符文,上面还有着大片像是喷溅上去的黑色污物。
走进门,仔细查看了下周围,那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架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除了它和厚厚的灰尘以外,房间里连根指骨都没有。
“又是条死胡同啊。”沮丧和失落再次侵袭了我们,对于这唯一的道路,我们是充满着希望的,可是现在……
“这里只有一面镜子,为什么有人会把这种东西放在这里?还那么大一面。”认真观察与分析每一个细节,是突破逆境的绝佳途径,这是我的经验。
“恩,的确很可疑。这里不是女士的房间,没有床,没有任何家具,它太突兀了肯定有别的用途。”塔姆伦也发现了这点,希望渐渐地燃了起来。
“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说着我渐渐走近镜子,可是还没等我走到它跟前,一个背影挡在了我面前。
“我也要好好研究研究。”塔姆伦快步上前,不留痕迹地将我挡在了身后,“这镜子看上去很普……通?”
被他的身体阻挡再加上光线昏暗,我只能透过他的肩膀看镜子里的东西,可刚看向它潮水般的低语声又侵袭了我的耳朵,甚至是脑海,它们排山倒海地诉说着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清。
紧接着就像进入梦境一般,周围的景象全变了,塔姆伦和镜子以及那个房间一下子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空中,脚下是一片汪洋大海,可组成这海洋的并不是水滴,而是一个个面部腐烂身穿盔甲的人形怪物。它们的盔甲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污而变的乌黑,腥大便呕的气味强烈地刺激着我的胃袋。
天空被闪着雷电的乌云和无边无际的火光笼罩着,一些游魂似的东西发着微弱的光芒,在我周围漫无目的的游荡,它们不时发出哀怨,甚至是凄厉的尖啸声来折磨我的耳膜。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我的心灵深处,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之音。听到它就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召唤,只是它召唤的不是你,而是你最挚爱的亲人。
是的,就是这种恐惧的感觉,将要失去亲爱之人的感觉。
顿时,我感到自己正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一切渐渐枯萎、死去,我无力挽回它们,更无力挽回我自己。我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无可战胜的巨大力量。
被人踩在脚下等死的感觉充斥了我,极度的恐惧与悲痛使我的泪水失去控制地往下流,直到那个,让我害怕到失魂落魄的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我面前——那是一条黑色的龙。
它的相貌恐怖而丑陋,如同凝固岩浆一般的骨刺包裹着它的全身,上面沾着红色的粘稠液体,巨大的身躯几乎占去了半个天际,绿色的毒雾从口中和躯体上往外渗出,骇人而长满尖刺的利爪燃烧着,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赤红,被它碰到的一切全被打上焦灼的烙印。
荧绿色的巨眼透着凶残与杀戮,它钢牙外露着,从那张犹如乌金打造的巨嘴里喷出蓝色的烈火破坏着一切它所见到的、或试图反抗它的东西。

它慢慢飞向离我最近的一块岩石,地狱幽火般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人海,向着底下的士兵威武地龙吟,指挥它们迅速向前进发。
身后,一座座华丽的石砌建筑被大火吞噬着发出滋滋的焦灼声,从那里面传出人间地狱般的惨嚎与呼救声。
我极度痛苦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多么希望能就此晕厥来结束这极致的折磨,但是我做不到,我甚至无法闭上眼睛。那龙形的恶魔将那张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脸转向了我,巨大的眼眸里倒映出我的身影,不,那不是我的,是一个很像我的身影。
那恶魔对着我微笑,是的,那摸样分明是在笑,它张开那比枯潮巨狼更慑人的巨嘴对向我,从它嘴里的绿色雾茫中我居然看到了塔姆伦的脸,那是一张充满了与我一样痛苦与绝望表情的脸。
“杀了我!苍牙!”他的轮廓是如此清晰,黑色的眼睛渴望地盯着我,从他的眼眶中溢出的泪水和嘴角流下的鲜血混合在了一起。那一刻,空间停滞了,我听不到凄厉的呼喊,闻不到窒息的浓烟,除了他的脸,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我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抓住他却又无法触及他。
“求你……”紧接着,他的脸一下子消失在了那张巨嘴中,就像是被咽下了肚去一般突然,留下那句绵长而飘渺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杀了我……
“不!!”我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头发和衣衫已经彻底湿透了,脸庞上也全是水,是眼泪还是汗水已经无法分清。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塔姆伦的父亲,我的养父达维尔。他坐在我的床边,神情凝重地望着我,我几乎认不出他了——乌黑的眼圈,紧皱的双眉,失去神采的眼眸中透着悲伤也夹杂着些许欣慰,原本乌黑的头发上已满是霜雪,他一下子老了好多仿佛从一个充满活力的中年精灵一下子步入了老年。
(是我认错了吗?这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父亲?”
“我在这儿!我可怜的孩子,神啊,谢谢你。”他的眼中闪着泪花,结实的臂膀紧紧地把我拥入怀里,“谢天谢地,你终于是醒了。”
伴随着轻微的抽泣,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双手也越抱越紧,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塔姆伦,塔姆伦他……”在哪里?我感觉我知道答案,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能想起的只有那一张脸,那张消失不见的脸。
“没有塔姆伦了,我们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了。”好容易才挤出这一句,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怎么会……怎么会……”温热的东西顺着我的面颊流下,脑海中一片空白,我无法分辨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我似乎知道,知道事实就是这个,可我不愿意接受它。
“不会的……不会的……”心脏被撕裂了,疼痛的感觉让我想要宣泄,我开始哭,不住地哭,就像要把一辈子的泪水都哭干一样,嘶声力竭地哭,直到用尽了气力,掏空了心,才虚脱地趴在父亲怀里。
泪水或许会干涸,可我知道那无止尽地痛苦与悔恨并不会消失,它们会一直缠绕着我,跟着我一辈子,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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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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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再贴后续。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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